美術館看蔡明亮電影《西遊》《無無眠》《秋日》 | 蔡明亮西遊
本文同步獨家刊登於ViewMovie[1]對影迷來說,蔡明亮的電影始終令人愛恨分明,不喜歡的人,常因「看不懂」來樹立敵意。必須坦承,從前我對蔡明亮的電影幾乎沒真正懂過什麼,實在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,直到藝術電影看多了,自己也拍片了,更能感同身受,才漸漸領略裡頭的寂寞美感,成為蔡明亮的影迷,也是在《郊遊》之後的事。對我來說,蔡明亮的電影就像是古老的詩,初讀晦澀難解,歷經人生淘洗,再讀之時,會突然明白了什麼,宛如人生的那些不解:舊情人的嘆息、母親獨坐的眼神,年輕時也不曾懂過,卻一直放在心裡,感受著。蔡明亮把電...
本文同步獨家刊登於ViewMovie[1]對影迷來說,蔡明亮的電影始終令人愛恨分明,不喜歡的人,常因「看不懂」來樹立敵意。必須坦承,從前我對蔡明亮的電影幾乎沒真正懂過什麼,實在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,直到藝術電影看多了,自己也拍片了,更能感同身受,才漸漸領略裡頭的寂寞美感,成為蔡明亮的影迷,也是在《郊遊》之後的事。對我來說,蔡明亮的電影就像是古老的詩,初讀晦澀難解,歷經人生淘洗,再讀之時,會突然明白了什麼,宛如人生的那些不解:舊情人的嘆息、母親獨坐的眼神,年輕時也不曾懂過,卻一直放在心裡,感受著。蔡明亮把電影比作月亮,他說月亮不會回答你的懂或不懂,只要靜靜看著,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月亮。那晚在師大夜市本想買點宵夜,遠遠看見蔡明亮導演在街頭角落,手拿著票像小販似的兜售,那時此刻,電影跟鹽水雞或滷味沒兩樣。看著仍未有人上前,我毫不猶豫的迎向蔡明亮導演,買了兩張票,他滿懷熱忱的跟我解說,新作品有三部短片:《西遊》、《無無眠》以及《秋日》,上映的場所不再是電影院,而是美術館,每逢週末還可在裡頭過夜,你可以坐著、躺著、趴著看他的電影,也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睡覺,他也會去現場聊天、唱老歌。
我眼前的人此時此刻,完全不像年近耳順,滔滔不絕,眼神像個孩子會發光。他突然問我目前在做什麼?我說拍紀錄片,他馬上拉近關係:「有人說我這三部作品也是紀錄片。」我不知哪裡狗膽回他:「導演,我們不用去定義沒關係。」蔡明亮導演拍拍我,遞來簽好名的票卷。
直到展覽結束的前一晚,我才去美術館看電影。最先看了《秋日》,拍的是黑澤明專屬場記,高齡已88歲的野上照代的生活片刻,片頭只有字幕而無畫面的訪談,使人專注在野上的隻字片語,也透露了老奶奶的眼界與修養。對著無畫面的螢幕,觀眾裡有小孩低語跟父親說,這不是電影,都沒畫面,父親耐心哄他,最後孩子放棄抗議,跟著靜靜地看。
之後的特寫鏡頭,是整張野上照代的臉,我們在看她看電影《西遊》,搭配上她對蔡明亮電影的評價,有讚賞、也有幽默的坦白。最後是野上照代和李康生並肩在東寶片廠的路邊,兩人始終沈默無語,看似在等什麼,又像什麼也不等的坐著,讓我想到野上寫黑澤明的《等雲到》。也許是坐久了,野上照代開始模仿李康生的動作,翹腳、擺手,秋日斜陽與楓紅的路樹,風輕輕吹著,像無聲的老歌低吟,等雲到,電影就好了。
接著看《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