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大畢業生的劏房人生安睡在不見天日和堆積如山 | 劏房青年
阿文覺得,住劏房對他整個人生規劃都有影響。「我看不見將來。應該反問,我可以怎樣規劃我的將來?」港大畢業生的劏房人生住劏房的年輕人其實不少。剛過三字頭的阿文(化名)八個月前投身劏房大軍。拜訪他的「府上」,有升降機直達,不用攀九層梯級。但是,要成功「登堂入室」,還是難如登天。與一屋多戶不同,阿文是全屋內唯一的劏戶。開門見到玄關,有兩道門。右邊是他的房間。甫開門,我只能瞠目結舌。房間呈L型,長約7呎,完全稱不上實用。室內雜物好像傾瀉而出。疑似早餐吃剩的榛子醬,護膚品的空瓶子,舊公司搬回來的文件……在牀...
阿文覺得,住劏房對他整個人生規劃都有影響。「我看不見將來。應該反問,我可以怎樣規劃我的將來?」
港大畢業生的劏房人生住劏房的年輕人其實不少。剛過三字頭的阿文(化名)八個月前投身劏房大軍。拜訪他的「府上」,有升降機直達,不用攀九層梯級。但是,要成功「登堂入室」,還是難如登天。
與一屋多戶不同,阿文是全屋內唯一的劏戶。開門見到玄關,有兩道門。右邊是他的房間。甫開門,我只能瞠目結舌。房間呈L型,長約7呎,完全稱不上實用。室內雜物好像傾瀉而出。疑似早餐吃剩的榛子醬,護膚品的空瓶子,舊公司搬回來的文件……在牀上,在桌上,亂作一團。乾洗完的衣物,已經把後面的碌架牀淹沒。他睡的下格,仍然由衣服蓋着,看起來更像一個密封的棺材:睡在裏頭,永遠不見天日。
地板更是「重災區」。有句話叫「路是人行出來的」,這裏亦然。因為雜物擺滿地板,深不見底,一般人寸步難移,所以他在膠袋、紙皮、信件那片「汪洋」中間,特地放了兩張矮凳,作為「踏腳石」。
「你這裏有招呼過朋友嗎?」「從。來。沒。有。」他決絕地說。他解釋,我和攝影記者成為身先士卒的首兩名貴賓。但是,不好意思,「貴賓」要輪流側起身子,才能進內。
劏房,自古以來,為一個人而設,也只容得下一個人。
他屈居於劏房,不能明火煮食,餐餐在快餐店解決,令支出百上加斤。
劏房租金貴 變身月光族阿文畢業於香港大學文學院,現在從事公關工作,收入超過兩萬。結果,就好像前述的個案,他仍然「選擇」成了劏房客。今時今日,不少大學生可以跟草根二字劃上等號。他本來與家人同住上水公屋,「250呎左右,住了我、媽媽和弟弟。三人住,其實也是很狹窄的空間。」他說,空間小,磨擦不免。畢業後,他自覺經濟能力比弟弟稍好,決定搬出。為此,全家歡天喜地。
2017年初,他與朋友在土瓜灣找到一個單位分租。後來朋友拍拖,單身的他落單了,八個月前左右,輾轉之下搬到現在住的劏房。「當你住屋有問題,其他青年問題都會相繼發生。」他激動地說。搬出去住後,他沒法儲錢,不得不成為「月光族」。先是要交租,承惠每月5000。扣除交通、飲食、雜費等等,所剩無幾。百上加斤的,莫過於要外出吃飯。屈居於劏房,不能明火煮食,餐餐在快餐店或旺角熟食中心決,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