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地下,依舊獨立 淺談台北live house場景 | live house意思
不久前赴香港訪友,順便逛逛彌敦道上的旗艦級樂器行,從一樓到三樓,排滿了各色各樣的吉他、貝斯、鼓組、配件......,品類之佳、蒐藏之廣,在在遠勝台北的樂器行。讚嘆之餘,不禁羨慕:論搞樂團的條件,香港青年的「軍火庫」看來是比台北稱頭多了。我把這樣的感嘆告以香港友人,他搖頭笑道:香港年輕人才羨慕台北呢!台北有這麼多的livehouse和音樂節,音樂人天天有機會上台,樂迷天天有節目可看。香港非常缺乏讓年輕音樂人表演的livehouse之類小型場地,絕大多數的搞團青年都只能在練團室裡過過乾癮,並沒有站上舞台「接受群眾考驗」...
不久前赴香港訪友,順便逛逛彌敦道上的旗艦級樂器行,從一樓到三樓,排滿了各色各樣的吉他、貝斯、鼓組、配件......,品類之佳、蒐藏之廣,在在遠勝台北的樂器行。讚嘆之餘,不禁羨慕:論搞樂團的條件,香港青年的「軍火庫」看來是比台北稱頭多了。我把這樣的感嘆告以香港友人,他搖頭笑道:香港年輕人才羨慕台北呢!台北有這麼多的live house和音樂節,音樂人天天有機會上台,樂迷天天有節目可看。香港非常缺乏讓年輕音樂人表演的live house之類小型場地,絕大多數的搞團青年都只能在練團室裡過過乾癮,並沒有站上舞台「接受群眾考驗」的機會。相較之下,台北的「live house場景」,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環境呢。
"Live house"這個詞彙應該怎樣翻譯才好?它不是「夜店」,不是「歌廳」,「音樂酒吧」太俗豔,「搖滾屋」又未免剛猛過頭了。近年官府文件提及此等場所,為表尊重,多以「音樂展演空間」名之,雖不盡合意,庶幾近矣。簡單講,live house是小型音樂演出的場地,小者不過容客數十人(如南海路『南海藝廊』、新生南路『女巫店』、師大路『地下社會』),大者可達千人左右(如基隆路汀州路口『The Wall』、華山藝文特區『Legacy Taipei』)。它們既不如「夜店」妖嬈,也沒有「歌廳」嫵媚。live house的任務清楚簡單,便是讓音樂人登台演出。
在不算太久遠的1990年代,"live house"這個名詞是帶著濃濃「地下」氣味的。起初,那些寂寞地搞著搖滾的青年一律被稱作「地下樂團」,他們的歌,自然就是「地下音樂」了。這個名詞籠照著祕密結社的色彩,彷彿註定與「流行音樂」的世界無關,只能是一小撮「邊緣人」的「邊緣事業」。那年頭,live house是秘教的神龕,是徒眾聚拜的聖殿(曾有一家傳奇的live house就叫『聖界』,多麼貼切的名字)。整座台北城,寥寥幾間live house,也像黑幫的堂口,收留多少自覺「地下」的倔強靈魂。那時,只要麻辣的電吉他破音刷下去,大鼓踏板一踩,便足以讓全場飢渴的樂迷瘋狂,他們未必在乎今夜演出的是什麼團,唱的是拷貝國外樂團抑或自己創作的歌,重要的是那種「相濡以沫」的邊緣氣氛。
2000年之後,音樂工業大崩盤,唱片銷售量和1990年代的顛峰相比,整整跌掉九成。音樂工業不再是娛樂工業的「火車頭」,相反地,...